「秀荷,晚上睡觉,你有没有听到屋后有东西在磨牙?」大少爷问我。
他说这话时,眼睛里透着惊恐。
「没听到,这里没狼也没别的野生动物。」我道。
大少爷目光动了动,又道:「秀荷,我的伤……你千万别对外说,我怕会有人找来,追杀我。」
我想劝他,这么危险不如早点走。
「如果有人来追杀我,我现在一个人,手无寸铁又没有人保护我。」大少爷看着我,叹了口气,「秀荷?」
「嗯?」我看着他,不太解。
「没有人保护我。」他重复道,「唉,像我这般废人,死在外面不给别人添麻烦,才是最合适的吧?」
「您要是不嫌弃,奴婢保护您?」他都这么自暴自弃了,从人道出发,我得客气客气。
「那多谢秀荷了。」大少爷一点没客气,立刻往床里面挪了挪,将床外的位置让给我,「我们早点休息吧。」
我总觉得,哪里不对。
我拒绝了大少爷,并赠送了他安眠药。
「能听到磨牙声,是因为睡眠质量不行,今晚肯定听不到了。」
我体贴地给大少爷掖好了被子,在大少爷幽怨的目光中,我关门离开。
但没想到,这天晚上,我也听到了磨牙声。
那声音渗人得很,明明床边没有东西,可声音就仿佛在耳边响。
我壮着胆子出去,可院子里什么都没有,可等我回来那声音又有了,我只好去找段妈妈。
段妈妈睡得那叫一个沉,呼噜的节奏跟着我拍门声混成一曲了,我足足喊了半刻钟,愣是没惊着她半分。
我又左思右想半刻钟,抱着被子推开了大少爷的房门。
大少爷睡得很沉,只占了床内一侧,好像专门给我空出来的位置一样。
我蹑手蹑脚躺下来,反正他睡得沉,明天辰时前是不可能醒的,只要我早点离开,他就不会发现我来睡过。
大少爷身上还怪香的。
胡思乱想了一会儿我睡着了,半梦半醒间我好像听到有人在和我说话。
我记不清那人说的什么,但我依稀好像说了一句:「封建社会结什么婚,是嫌自己过得不够苦吗?」